修史纂志
改革开放以来广州地区村志的编修
修史纂志 2018-07-29 10:22:44   |   来源:互联网 【打印本页】
  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各地村志编修获得空前推广与发展,在社会参与度、编修成果等方面远远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特别在近十年来的珠三角地区,随着城市化推进,传统村落面临消亡,自发或有组织的村志编修成为潮流。值此村志编修方兴未艾之际,地方志工作机构需要适时有效地担当起指导的职责。正如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常务副组长李培林在广东省地方志工作座谈会上所明确指出的:“要认真总结经验,科学规划,探索地方志工作向乡镇志、村志和家谱编纂延伸。”然纵观以往的村志研究,大都专注于编纂方法的探讨,或某部村志具体而微的解析,对村志编纂整体状况的总结及管理思路的研究,则相对较少。基于此,本文以改革开放以来广州地区编修的村志为例,通过样本分析总结村志编修的客观状况,进而对地方志工作机构当前如何管理、指导与服务村志编修工作提出粗浅看法。

  (一)总体情况

  2014年,广州市属共12个区(县)。[3]2014年底前各区(县)村志编修总体情况如下:天河区天河系列村志20部,其中《石牌村志》等8部由中华书局正式出版,《猎德村志》等12部为非营利性正式出版物;黄埔区村志13部,其中《夏园村志》《茅岗村志》为非营利性正式出版物,《横沙村志》《下沙村志》等11部为内部参考印刷资料;白云区石井街《庆丰村志》《鸦岗村志》2部,均为正式出版;番禺区《长莫村志》《赤岗村志》2部,均为内部参考印刷资料;花都《公益村志》《五华村志》《横谭村志》《环山村志》4部,其中《环山村志》为正式出版物;[4]增城市3部,《群星村志》为正式出版物,《罗岗村志》《竹坑村志》为非营利性正式出版物。此外,海珠区有《仑头村史》等10部正式出版的村史。改革开放以来,各区(县)志编修总量共计44部(不含海珠区史)[5]。2014年底即将付印或正在编修的有增城《塘美村志》、白云区《三元里村志》、越秀区《寺右村村志》、黄埔区《横沙村志》(重修)、《双沙村志》(重修)等等。

  (二)编修背景

  1989年3月,广州市召开第二次修志工作会议,决定市属区县展开修志。。1990年开始,各区先后启动区志编纂工作,一些区县组织编修街志、镇志,以之作为编修区(县)志的基础资料,由此带动了部分村编修村志。1991年,天河区猎德村编写完成1.8万字的村志初稿;1992年-1995年,黄埔区辖下大沙镇、南岗镇、长洲镇组织各村编写基础资料,报黄埔区地方志办采用,产生横沙、双沙、姬堂等11部村志初稿。2000年底至2002年,各区先后启动第二轮修志。续修工作依然将镇村纳入资料提供单位,仍有不少村以此为契机,组织编修本村村志。先后完成编修的村志有:黄埔《夏园村志》(2002年),增城《罗岗村志》(2003年)、花都《横谭村志》(2003年),花都《公益村志》《五华村志》(2004年)、番禺《赤岗村志》(2004年),番禺《长莫村志》(2005年),花都《环山村志》(2008年)等。

  与此同时,随着广州城市化不断推进,不少村落土地被征用,乡村面貌面临急剧变化。这种形势倒逼村庄或主动或被动地抢修村志。最早行动起来的是天河区。由于广州城市发展实施“东拓”战略,位于中心城区以东的天河区处于城市化剧变核心地带。2001年4月,天河区政协委员向区政府提交议案,建议政府组织编写村志,挽救即将佚失的村庄历史资料。5月,天河区政府办理政协提案,要求区志办负责组织村志编修工作。2002年,天河区人大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提出:“保护村镇文化遗产,启动村志编写工作。”由此,启动天河区长达10余年的全部村志编修工作。2003-2008年,共有17部天河系列村志陆续出版。2009年,由于筹办亚运会,广州“城中村”改造提速。黄埔、白云等区一些面临拆迁的村庄自发组织编修村志,如黄埔区横沙村。该村2002年实行村改居,2009年着手城中村改造,许多宗祠、家塾面临拆迁或异地搬迁,村领导遂以此为契机,外聘主纂人员,及时拍照、采访,在原有村志初稿基础上重新编修村志。在横沙村影响带动下,附近兄弟村如下沙、双沙、姬堂等,亦在随后两年纷纷着手重修村志。白云区鸦岗村,也是在城中村改造步伐加快的大背景下发起修志。这种由城市化倒逼引发的广州村志编修的情况,自2002年以来延续至今。

  如上可见,广州地区的村志编修主要在两个大背景下进行,一是两轮修志的直接带动,44部已有新修村志中,有19部村志源于此背景,所占比例为43%;二是城市化发展倒逼所致,有22部新修村志源于此背景,所占比例为50%,正在编修或即将付印的几部村志,也均为应对城市化迅猛发展挽救村落历史而为。

  (三)编修模式

  自隋代以来,地方志主要由政府主持编修,采用“官修”的编纂组织模式,由地方主政官员负主纂之责,发凡起例、选聘主纂、审阅校订、付梓刻印等。但“村”是最基层的区域单位,其管理模式中带有更大的自治性和人文影响的复杂性,具有自身的独特性。考察改革开放以来广州地区的村志,主要采取两种编修模式:政府组织和民间自发组织。政府介入的程度已有变化。

  政府组织 天河村志系列是较为典型的政府组织编修模式。这种模式近似于传统“官修”,由政府修志部门即地方志办公室负主纂之责,承担为辖区内行政村村志编修推荐、选聘主笔人员,拟制篇目大纲、审稿审定、付梓印刷等职能。2002年天河区地方志办公室着手区内村志编修组织工作,不但印发《广州市天河区村志篇目》,统一设定篇目大纲,而且安排专人负责跟进全区村志编写甚至亲自参与编写,区志办其他人员负责指导、参与书稿修改、审阅,定稿后由区志办统一联系出版印刷事务。对各村编纂出版村志,区财政给予一定数额的经费补贴。在这种模式主导下,天河区内24条行政村,至2014年底陆续完成村志编修的有20条村。这20部村志以统一的开本设计、封面设计公开出版,形成强有力的村志品牌效应。在现有广州全市44部新修村志中,天河村志占总量的45%。以涵盖全区的村为范围,全面组织编修村志,这在广东甚至可能在全国是率先之举,其经验值得深入总结。

  2012年来,黄埔区村志编修推行一种较为松散的组织模式,这一模式与天河模式有相似之处,如区地方志办公室在区内统一发动、统一组织培训、拟制篇目、审稿审定,也有返聘专职修志人员负责跟进此事。但也有不同之处,在寻找主纂人员这一关键环节,区志办并未参与遴选或予以推荐,对定稿后的村志是否统一公开出版亦未有规定,由于辖内各村自主物色主纂人员,自主制定编修进度和出版形态,有可能带来各村村志编写体例、编写内容、编写进度的参差不齐。这或可视为一种从实际出发组织村志编修的试验。

  民间自发组织 中国农民有浓厚的修志情怀。宁夏固原古稀老人高荣峰花了9年时间编纂《崖堡村志》,山东临沂村民许亦江耗时4年自修《水南村志》,南宁76岁老人历时13年编写《孟莲村志》等等。改革开放以来,广州地区亦一直有民间自发组织编修村志的现象,但均非村民个体行为,而是村委决定,村集体共同参与的组织模式。

  自发组织编修村志的动因主要有三个:一是由编修族谱引发修村志。珠三角乡村社会,同姓村比例较高,且不同姓氏原来都有编修族谱的传统,以记录宗族发展脉络。由于不少宗族族谱在文革时期被烧毁,或是被遗失,宗族有重新编修族谱的愿望。如增城竹坑村,2000年12月,村委会决定编纂村志,直接动因在于“由于各种原因,族谱已经断记、遗失或者残缺不全,且在抗日战争前至2000年没有任何记载,族中许多事情无从查考,海外和港澳台同胞寻根问祖很不方便,村中人外出越来越多,这些人年深日久必成分支,也需要追踪溯源,故编写村志成众望。”[6]族谱与村志等同,在广州地区其他村落亦有此类情况。如从化木棉村以谢氏为主要姓氏,其谢氏族谱就一并记载了村庄发展历史。二是基于存史、育人的作用,延续乡土文化的愿望。中国古来乡村修志以“矜其乡贤,美其邦族”,记录村落发展历史,“通古今,表功勋,而后旌贤能”。增城《罗岗村志》村委会编纂村志的直接动因始于村庄独特的乡土文化需要传承。罗岗村是客家人聚居的村落,客家文化非常浓郁,村党支书在村志序言中谈到,组织编修村志是由于该村“可以教育和鼓舞后人的事实,见诸于文字记载的除了在族谱中有点滴反映上,基本上是空白的,特别是近百年村民抵抗外辱以及建国后建设历程,都没有系统记载。”[8]番禺《赤岗村志》提到“村史古已以往,近亦失记,年轻一代知之更少,留待日后才编写资料难以采集,现趁老一辈还健在,还可以难中取易,因此编志当务之急。”三是“城中村”改造倒逼村庄为保存乡土文化的历史回忆自发组织编修村志。如正在重修的《横沙村志》《双沙村志》等。分析以上几种原因,根本的原因在于岭南地区村落多为聚族而居,村民有浓厚的宗族乡村观念,形成一种乡村集体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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